回到兩百萬年前，在肯尼亞古老的水道旁，我們的人類祖先可能就坐在那裡，享受著一頓美味的鯰魚。這種魚類至今仍被廣泛食用，它在每個大陸的周圍水域都可以找到（除了南極洲）。

但是，新的研究表明，也許現在是讓它們保持原狀的好時機。別擔心，這不是關於過度捕撈、魚類感知能力，或是塑料污染的話題（這些也都是讓人停止食用魚類的正當理由）。相反，這項研究關注的是PFAS，又被稱為「永恆」化學物質。

PFAS已經滲透到我們日常生活的許多部分。它們被發現存在於服裝、地毯、車內裝飾、爆米花袋、洗髮水、防油紙張，甚至是最近的肉類和魚類中。然而，儘管它們如此普遍，研究顯示這些化學物質對我們並不利。事實上，它們可能對我們的健康和環境構成巨大風險。

現在就讓我們來看看為什麼要謹慎選擇含有PFAS的食物，包括淡水魚。但首先，我們來了解一下什麼是PFAS？

什麼是PFAS化學物質？

成千上萬種工業化學物質都屬於PFAS這個範疇，它代表的是全氟化物和部分氟化物。在許多情境下，它們非常有用。例如，它們耐水、耐污漬，所以能夠製造防水衣物，或是不沾鍋。但是，當你從人類健康的角度來看待時，PFAS則變得相對不是那麼吸引人。

根據正在進行的有關PFAS研究的國家環境健康科學研究所表示，目前的研究「顯示了人類暴露於PFAS可能導致不良健康結果」，其中包括生育問題、胎兒生長受限、某些癌症風險增加以及免疫系統受損。

為什麼稱PFAS為「永恆」化學物質？

不僅PFAS對人類造成風險，它們對環境也構成了威脅。它們被稱為「永恆」化學物質，因為一旦進入環境，它們就不會生物分解或消失。

化學專注的非營利組織Chem Trust指出：「一旦在環境中釋放出來，比如在製造過程中或是從消費品中滲出，PFAS傾向於在水中遷移，並在很長時間內保持不變。這使得它們能夠在長距離上被傳輸。PFAS在全球各地的環境中都被發現，甚至在極地等偏遠地區。」

在北極，PFAS往往被困在冰層內。但隨著冰層融化（由於溫度上升，這種情況變得越來越常見），PFAS以更高濃度的形式被釋放回大海，這對於水體的健康帶來了重大影響。

環境化學家克里斯平·哈爾薩爾（Crispin Halsall）在2021年領導了對北極地區PFAS的研究，他說：「海冰的性質正在改變，早期和不穩定的融化期可能正在改變污染物的處理和釋放，以及關鍵養分，這反過來影響了海洋食物網的基層生物。」

淡水魚中是否含有有毒PFAS？

隨著PFAS污染海洋，魚類也很可能受到影響。根據最新的分析，環境工作小組（EWG）證實野生淡水魚含有有毒的PFAS。

事實上，該組織指出，在美國僅食用一份淡水魚就等於每天連續一個月飲用高度污染的水。受影響最嚴重的魚類是鯰魚，還有一些鱸魚品種。該組織還指出，靠近城市地區捕獲的魚類含有最高水平的PFAS。

這並不是第一份暗示當地捕獲魚類含有高量PFAS的研究。在2022年3月，紐約州衛生部指出，雪城的緬甸難民之所以血液中PFAS含量高，是因為他們一直在食用當地捕獲的魚。

如何避免食物中的PFAS？

對於所有人來說，避免食用淡水魚可能並不容易。正如EWG所指出的，對於低收入社區來說，當地捕魚通常比前往雜貨店更經濟實惠。對一些原住民社區來說，捕魚是傳統和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。基於此，EWG的高級科學家塔莎·斯蒂奧伯博士表示，「確定PFAS暴露來源是一項緊急的公共衛生優先事項。」

該組織的高級副總裁斯科特·法伯（Scott Faber）表示，污染水源的公司，比如市政垃圾填埋場，需要受到追究。他在一份聲明中說：「數十年來，污染者一直肆無忌憚地將盡可能多的PFAS排放到我們的河流、溪流、湖泊和海灣中。」他說：「我們必須關閉從工業排放中來的PFAS污染的大門，這正影響著越來越多的美國人。」

PFAS不僅在淡水魚中存在。儘管水平較低，但它們也被發現存在於養殖魚類中。在2019年，PFAS的證據也出現在巧克力蛋糕中，還有鱈魚、蝦和肉類產品，如火雞絞肉、牛排和熱狗。去年二月，來自密歇根州一家小農場的牛肉樣品含有「危險水平」的PFAS。即使蔬菜也可能受到影響，如果它們是在含有PFAS的水中種植的話。

科學家們正在努力解決這一切的污染問題。去年夏天，研究人員發現PFAS可以通過氫氧化鈉來分解。但在這種或其他解決方案普及之前，事實是，目前很難保證你餐盤上的食物完全不含有毒的化學物質。

但是，如果你能夠做到的話，減少食用含有PFAS的魚類的機會，就是不食用它們。相反，你可以考慮嘗試其中一種素食魚類替代品。而且，它們對海洋也更有益，因為它們不支持過度捕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