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位朋友：

前些日上大愛台過年「大醫王」節目。慈濟推動素食很用心，做節目也很用心，當天慈濟醫療系統三大醫院的領航者幾乎都到了。

節目主持人是譚艾珍小姐。她一見我，就拉著我的手悄聲說「結束後慢幾分鐘走，我送你書。」

和艾珍第一次見面是在一、兩年前她主持的一個慈善餐會。會中英才濟濟，她卻特地從舞台走下來到週一無肉日平台這遠遠的一桌，向我們致意。當時的鏡頭是，她已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，我們卻不過是一群無名小卒。但大家理想相同，一下子就知道對方的心意，也知道對方在做什麼，自然、自在、互信、無求，不必多言，就成了好朋友。

回家後，我很快把她送的這本流暢易讀的「艾珍媽咪和動物貝比」看完了！

看完後，只覺得：「自愧不如，差之遠矣！」雖然別人告訴過我她曾在別的公開場合盛讚週一平台，但我真想對她說：「和妳比，我們算什麼？」借她女兒在這本書的序說的──「四十年的耐心、愛心、毅力」，真令人想問：「怎麼走過來的？！」

簡單的一本書，卻是艾珍用三、四十年的生命去寫成的！

幾人能做到像艾珍夫婦一樣，濛濛雨夜，因想到街頭上的流浪動物挨凍挨餓，於是情不自禁，開車為這些動物送暖送飽？她賢伉儷兩位，不忍動物凄苦，接回家養，愈接愈多，多到自家之中的經濟，逐日走下坡，終而山窮水盡，望天而束手無措……她夫婿往生後，艾珍被迫須搬回市區公寓謀生，近百隻動物，養無可養，逐一安排後，一隻西藏獒犬卻無論如何無法處理，艾珍最後只好央託吳興街附近山腳一家廟寺，提供一塊樹下之地蓋一屋籠安頓。當時艾珍每天忙於排戲錄影，常常半夜收工，她捨不得狗兒一天沒人陪，就利用收工後的三更半夜，一個人一支手電筒，帶著狗，於六張犁公墓所在的山中散步──這樣的惦念和相陪，甚至是許多人對家中親人，也做不到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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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四十年辛勤，集成簡單一本書，內容大家看「經典」(慈濟體系)出版的這本書就知道。但在此，我特別想先介紹我素未謀面，書中的另一主角，艾珍的先生。

他姓歐陽，我不知其大名。

這位先生，三件事令我印象深刻。第一，他對動物的愛心，比起艾珍，不遑相讓。他常明知「『又累又花錢』，再撿流浪動物回家，老婆臉色會很難看」，還是把動物撿了回來。(當然，動物進門後，艾珍的反應常是三部曲：一，生氣，二，臭臉，最後是，三，好可憐哦……)最後，家中光流浪犬，就高達六、七十隻。此仁兄尚嫌不夠，每晚家中的餵飽之後，就開車到附近餵流浪狗。

而此位，是做什麼的呢？唉，這可不是電視上的戲，「只是戲而已」，就算真的搬上銀幕，觀眾一定會覺得「瞎掰，編劇亂編混稿費！不會是真的。」

他，他的行業，竟是「混黑道的大哥」。瘦弱的艾珍，「糊里糊塗」下嫁了一位響噹噹的大哥。他們開始收容動物時，歐陽兄還在開舞廳，嚼檳榔。因為舞廳中的小弟也要吃，檳榔銷量甚大，業者每天親送檳榔到這位業績大戶府上，竟也因此害得這位檳榔業者有一次出意外，被狗咬了。

二，歐陽先生不但只有艾珍一位老婆，而且還恩愛無比。唉，這可能和我個人認得的道上兄弟不太一樣──尤其是大哥級的，那通常「老婆」絕非只有一個，記憶中，從無例外。

歐陽先生和艾珍，即使在生活壓力最大的時候，仍常兩人相擁在客廳看電視，話題相同，一聊聊到天亮。歐陽先生往生前三天，還問艾珍：我們來世再做夫妻好不好？

三，古書曾提及「牛馬經」，意即古人曾以針灸之術為牲畜治病。歐陽先生受此啟發，為救家中動物兼可省一點動物的醫療開銷(注)，竟發憤學習中醫針灸並以第一名取得執照，繼之不但醫狗助狗，還可醫人助人！他們住石碇鐵皮屋時，水電由房東處接過來，該房東是酒鬼，喝醉酒時，常把水電斷掉，歐陽府上，這時只好過沒有水電的生活！要一直等到房東酒醒，才又把水和電接回去。房東酗酒時不但斷水斷電，還會到門口對他們辱罵，叱吒一時的歐陽先生為了給狗兒一個容身的環境，房東罵得再難聽，竟也都強忍了過去。

真異人也。

書中說，收容動物每月的龐大開銷，讓他們再無法撐下去，艾珍甚至想「毒死所有的狗兒」之時，奇怪的事出現了，家中元老級的狗，每週一兩隻，好像講好一樣，在無生病的情況下，輪流死去。一個月死去十隻。歐陽先生此時對艾珍慨嘆地說了一句震撼的話：「我們只有慈悲，沒有智慧」。

過了沒多久，某天歐陽先生一如往常拿飼料餵流浪狗、行醫，傍晚接女兒回家，和女兒開心聊天，他對艾珍說，今天覺得特別輕鬆舒服，想多睡一下，但附近工地還有六隻流浪狗沒餵，不知如何是好。艾珍體貼地要他多休息，流浪狗她代餵就可，無須擔心。

艾珍餵好狗，再煮完晚餐，想喚先生用餐時，先生往生了！

這真是一段奇緣。人走得如此安詳，哀傷痛苦期如此之短！艾珍說，她恍然大悟，之前那些狗兒，早一步到西天樂園，就是為了替主人鋪路。

歐陽走後，動保人士團結起來，一齊為動物發聲；經媒體大量報導，歐陽家近百隻動物也都各有去處。艾珍不再一己悶頭做，不再收動物，她四處演講、參加活動，傳播觀念，創造風潮，呼籲立法。經過重重努力，最後代表動保界進駐立法院的「關懷生命協會」悟泓祕書長將終於通過的「動物保護法」的公文影本給艾珍，說「謝謝歐陽大哥的保佑，他可以安心了」，艾珍流淚將文件放在牌位之前對先生說：「你曾說我們只有慈悲沒有智慧，應該要集合大家力量做有效的事，現在已經有起步了，你應該安心了吧。」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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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容我說一點素菜。

去年舍下家中人參加「素易網」辦的遊歐旅行團，後來人數不足，改和葷食者併團。回家後家人直呼「歐洲人吃太多蛋和起司(牛奶)了，幾乎找不到沒有奶蛋的菜單，特別是奶。」對一個純素者vegan而言，幾乎是滅頂式的悲觀。

目前牛奶是不停逼迫、凌虐母牛機器式地懷孕，導致大自然中的母牛通常可以活20年以上，而工廠養殖的乳牛，壽命只有四到五年。牛奶也慢慢被證明，對小牛很好，對小孩、對人類，並不好。

我對西餐比較陌生，但西餐一入口，好吃不好吃，還是分得出來的。現在市面上已出現替代性的「大豆起司」，烤、夾，燴，都還算很有吸引力，可惜的是全為進口貨，來自蘇格蘭、瑞士、加拿大、澳洲等地，價格偏高，無法和牛奶起司競爭，使用人口要成長比較困難。臺灣是素菜大國，應該要、也應該能做得出來。我們非常期待。這個議題，我們會再做關注。

 

(編按：大豆起司，素易購目前有上架，歡迎洽購：http://goo.gl/Q1W0U 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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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蘇小歡 敬上  歸藏山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