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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動物平權促進會TAEA 的專欄 大猩猩迪亞哥正吃著自己的糞便。攝影/ Yang Yu 迪亞哥的這種行為,在學術上有個對應的專有名詞叫做「coprophagy」,是由希臘文中的「copros」(糞便)和「phagein」(去吃)所組成,意思就是「吃大便」或「吃屎」,文雅一點的說法是「食糞」(以下以「食糞行為」稱之)。又依糞便的來源冠上不同的字首,吃自己的糞便是「autocoprophagy」,吃其他個體的糞便是「allocoprophagy」,包括吃其他種動物的糞便。 食糞在動物界是一種普遍現象,很多人可能都曾看過兔子,鼠類或狗狗等在吃糞便,大猩猩和黑猩猩也都被觀察到會吃糞便,不過,在人猿類(ape)來說,食糞行為被列為人類圈養個體的異常行為,也被用來衡量牠們在圈養環境中的福祉。 所謂圈養黑猩猩的「異常行為」,是指那些只有在人為圈養環境下才會出現的行為,或是那些在圈養環境下發生比例遠遠高出在野生狀態下的行為む1め。根據美國林肯公園動物園(Lincoln Park Zoo)透過長期資料收集歸納並發展修訂而成的行為表來看,食糞行為被歸類於「異常」,定義是「有意地攝取自身或另一個體的糞便,也包括當個體排泄時用手抓捧糞便、把玩糞便,或塗抹糞便在展示窗上等等事例。」む1め 由於語言的不同,我們無法實際訪談黑猩猩或大猩猩們「為什麼要吃大便?」所以學術界提出了一些假說,分別從圈養或野生黑猩猩或大猩猩的研究觀察而來む2め,包括:
(以上假說出自於參考文獻む2め的整理) 學者們む2め曾經在烏干達塞姆利基(Samliki)觀察半野放的黑猩猩們,記錄到成年與青少年公猩猩的食糞行為,他們描述道:「直接排泄在自己手中,將糞便舉到嘴邊,然後用嘴唇「咀弄」(manipulate)嘴中的糞便後,吐出種子和些許糞便內容物。」這些觀察發生在黑猩猩們的食物來源品質不佳(樹皮、木髓、種子等),或是群體中有超過一隻的個體健康欠佳的狀態下,而其描繪中「將自己的糞便接過來品嚐」的行徑,可說是跟迪亞哥如出一轍。 野生西部大猩猩的食糞行為則被觀察到與 兩種蘇木科植物的結果期有關む3め,當大猩猩採食這兩種蘇木科植物時,糞便中的蘇木科果實增加,食糞行為也會增加;蘇木科種子與其它大猩猩的重點食物比起 來,含有較高的脂肪與礦物質(尤其是鎂),但也含有酚(具毒性)和單寧(阻礙消化吸收)。學者們認為,這些物質在第一次經過腸道時被「烹煮」,同時軟化了 纖維並減少了其中的毒性,而大猩猩透過食糞再次攝取時,則能夠獲取多種營養素並帶來利益。 越來越多的研究揭露了野生黑猩猩與大猩 猩的食糞行為,也有圈養黑猩猩的研究指出む1め,食糞行為在所有異常行為中,顯得十分耐人尋味,因為分析結果顯示,食糞行為比較屬於「社會」行為,而非原 先認為的「異常」行為,且較常見於那些被親生母親帶大的黑猩猩,少見於那些小時候被人類餵養長大的個體。也因此,食糞行為用作衡量圈養黑猩猩福祉的角色, 似乎有所動搖。 或許這些學術研究顯得太過繁瑣,甚至令 人感到乏味。總的來說,我從這些資料當中領悟到一個重點;「不能從身為人的角度去看黑猩猩與大猩猩的食糞行為」。雖然牠們具有與我們最相近的基因組成,但 是,很顯然的,牠們對於色、香、味的在意與不在意,跟人是大相逕庭的。或許,牠們也會好奇,「為什麼你們人類不吃大便呢?」 動物園中的一隻黑猩猩正吃著自己的糞便,一位夥伴在旁窺視。攝影/ Yang Yu 糞便在人的精神概念中,多半與「骯髒」或「毫無價值」的概念相連,成語中有「糞土不如」和「朽木糞土」,當被某人惹怒時就想叫他去「吃屎」,英文中的「shit」也用來表達胡說、廢話、屁話、侮辱、責難、不公平待遇等,或用來描述舉止不端令人討厭的人。若有人真的食糞,則會被視為精神有問題的表現。 不過,在生理及醫療上,糞便被認為可以反映生理狀態,而「嚐糞」甚至被用作判斷病情的依準,二十四孝中「為親嚐糞」的舉動,更將「嚐糞」化作孝順的具體表 現。近來也出現了「吃大便」的治療方法,但與真正的食糞相去甚遠,那是將健康糞便加以過濾處理,獲得含腸道菌的糞液,然後透過內視鏡或灌腸的方式注入患者 的腸道,使其腸道菌相回復平衡。 總之,大便對大部分的人來說是髒的、噁心的、想要遠離的,更不會去吃它,如果手不小心沾到自己的糞便,都會急切地找水沖掉。然而,迪亞哥舔著大便的樣子,卻像是在吃霜淇淋,所有的「髒」和「臭」等概念,完全無法與牠當下的情境沾上邊,若可以的話,牠甚至會再來「一坨」。 所以,我到底是應該相信迪亞哥在吃一坨「我概念中的」大便呢?還是要相信牠是在吃一坨「我感覺上的」霜淇淋?這或許是在做動物行為觀察時難免會產生的違和感。不過,如果在日常生活中,我們可以如迪亞哥享受「吃大便」一般地享受著人生的逆境,也是個不錯的啟示。 作者 /蕭人瑄 (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博士候選人、黑猩猩行為與保育推廣講師) 參考文獻: [2]Payne, C.L.R., Webster, T.H. & Hunt, K.D. (2008). Coprophagy by the Semi-Habituated Chimpanzees of Semliki, Uganda. Pan Africa News, 15 (2), [online article] retrieved from http://mahale.main.jp/PAN/15_2/15(2)_06.html [3]Masi, S. & Breuer, T. (2018). Dialiumseed Coprophagy in Wild Western Gorillas: Multiple Nutritional Benefits and Toxicity Reduction Hypotheses. American Journal of Primatology, 80: e22752. (DOI: 10.1002/ajp.22752) 註解:
原文出處: 作者》
台灣動物平權促進會TAE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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